房中有术,火烧圣旨-《娘子,到我怀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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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恨哥哥进门时,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盯着我看,他今年已经十一岁了,身子一下子拔高了许多,已经有了他爹当朝七王爷的某些影子。是青葱少年了。

    凭心而论,少恨哥哥现在的样子并不是最俊美的少年,只是他身上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让我每每看到他时,心中还是很喜悦的,大概是因为从小,他一直在我身边打转的缘故吧。

    片刻后,少恨哥哥既没有开口询问我是不是真的变傻了,是不是还认得所有的人,而是拉着我的手道:“妹妹,少恨哥哥好久没带你出去玩了,我们今天去逛街好不好?”

    “玩?”我发出一个单字,一脸的茫然。

    从小到大,少恨哥哥从来都不叫我的名字,一直以妹妹称呼我,根据娘亲的说法,我还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少恨哥哥还住在我们家,所以,他习惯将我叫妹妹,即使少恨哥哥是有一个亲妹妹的。

    我长到六岁之前,发生过三次在家中失踪的事件,第一次是三个月大的时候,我爹娘从西南边关征战回来的那几天,少恨哥哥派他的侍卫将还是婴儿的我偷回了他家王府,引得裴家一阵大乱。

    后来的几年内,少恨哥哥又抓住了几次机会,诱拐我这小小年纪的女子与他出府。后来,爹娘看到家中防贼防盗防少恨哥哥也不是个办法,就大发慈悲,在少恨哥哥光临时,只要告诉大人和侍候的下人们一声,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带着小小年纪的我出府晃荡了。说实话,就凭这点我还是很感谢少恨哥哥的,天知道,将一个人关在一个小院子里几年的滋味是多么的不好受,家中几个姑姑,在出嫁之前,至多出门四五次,根本就没机会看到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成亲之后,也要守许多规矩,孝敬长辈,养育儿女,处理家事,同样也是没有机会经常出门。

    如果一个女人的一生一直围绕着一个院子转的话,我觉得我还是不想过那种生活。尤其这个院子还是皇宫,那么大,那么深,可以淹没许多人时,我更加不愿意。

    少恨哥哥听到我的回应,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变,而是伸出手来,将我的身子拉起来,握住我的小手道:“走吧!”

    我茫然地站起身来,对一个傻子来说,没有质疑别人决定的能力,除了服从,我不知道自己还应该有怎样的反应。

    我的小手被少恨哥哥的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已经和童年时不一样了,手指修长,将我略带圆润的小手包在掌心中。

    他起身,我只好跟着他的步子向前,他的步子并不大,大概是为了照顾我的小短腿,这一刻,我突然鼻子一酸,如果我不愿做少恨哥哥的太子妃,那么,将来等我们长大了,少恨哥哥是不是要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了。不管怎么说,他终究不是我嫡亲的兄长,等我们长大了,也是要谨守男女大防的。我们走的是府中的侧门,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几个下人。那些侍候我的丫鬟姐姐们看到少恨哥哥,都急忙行礼,自然不敢出言阻挠。

    到了侧门,看门的老婆婆看到我们牵着的手,那双满是精光的眼,冒出无数八卦的星星,一张干瘪的脸笑的像菊花一样,殷勤地为我们开了门,目送我们出了府门外。

    少恨哥哥和我一样,也不喜欢有人在身边跟着,尤其是我们两逛街的时候,更是不喜欢有护卫丫鬟们跟在身后碍手碍脚。

    街道上永远都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今个京城的北边还有庙会,人很多,也很拥挤。远处有一个买蜂糖桂花糕的小摊子。少恨哥哥停下脚步道:“妹妹站在这里,少恨哥哥去给你买桂花糕。”

    我从小很爱吃各种糕点和甜食,但却怎么吃都吃不胖,少恨哥哥自然也知道我这个习惯。有好吃的糕点等着我,我当然是茫然而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乖乖地站在街角的一旁,等着少恨哥哥帮我买桂花糕来。

    也活该今天出点什么事?前面的人群突然发生了骚动,然后互相推挤起来,推挤着将我的身子也推挤到了地上,没办法,人小力气小,那受过这等待遇,不仅如此,恰好将我推挤到了一个卖菜的箩筐后面。

    我现在是个傻子呀,我就坐在那地上等着,等少恨哥哥买了我爱吃的桂花糕再来寻我,可是前面的箩筐,还有人群挡住了少恨哥哥的视线。

    少恨哥哥买完桂花糕,好不容易从人群中钻出来时,很悲剧地发现,我不见了。

    其实,我现在所在的地方跟原来站立的地方并不远,只是被来往的人这么一档,少恨哥哥关心则乱,根本就没往附近在仔细地寻找。

    如果我坐在这地方,嫉妒等待的话,我想少恨哥哥在其他地方找不到我,一定会往回返的,可就在这时候,一个长相普通气质疑似憨厚的中年大叔来到了我的面前,蹲下身子道:“小丫头,是不是和家里人走散了?”

    我目光直直地盯着这个中年大叔,在我这等自以为很茫然很执着的目光下,这位中年大叔脸上的表情越发变的有些不自然。

    就在这中年大叔已经承受不起我的目光时,我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中年大叔等到我的回应,神情终于放松了一些,接着道:“那大叔带你去找家里人好不好。”

    “好。”标准傻子式的回答,我早从这中年大叔的身上闻到了‘非善类’的气息。但我现在是个傻子,一个傻子怎么能发现坏人的阴谋呢,于是,我干脆乖乖地配合。顺便想看看,这中年大叔到底想干吗?

    “小丫头是跟你爹娘出门的吗?”那中年大叔看到我答应了他,还算憨厚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喜色,这抹喜色很成功地冲淡了他假装出来的感觉,多了几分让人难以忽视的猥琐。

    “嗯,是――你――爹!”我心中诽腹,故意在回答时,耍了个花招,带点孩子的狡猾,我少恨哥哥这么小的年纪就可以当你爹了,等少恨哥哥找到我时,一定会折腾地你哭爹叫娘。

    我一直怀疑少恨哥哥是不是就没相信过我变傻了,好歹有这个免费的中年大叔闹了这么一出,我总的好好演出,落实自己傻了的事实吧。

    然后这中年大叔就将我抱了起来,事实上,我很不习惯被这么一‘非善类’大叔抱在怀中,但是一个成功的傻子,是不能反抗的,幸好,这‘非善类’大叔还算是个讲究个人卫生的人,不是那种最低等的无赖,身上的味道还在我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被抱着走,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看起来是那么容易被人诱拐的人吗?思考了半刻钟,我确定,还真有那么点潜质,别的不说,我这水灵灵的小模样,可是人见人爱的,更别说,我身上的衣料,一看都是好人家的小姑娘。

    其实,我并不怕爹娘或者少恨哥哥找不到我,小时候,娘就在我和妹妹还有少恨哥哥洗澡的水里加了一味对身体并无害处的香料,这种香料娘亲称它为追踪香,一旦身上沾上这种香气,用我们家养在狗舍中的那几只狗,就可以很快找到我们所在的地方。

    所以,就算这中年大叔带我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爹娘也一定可以找到我。

    那中年大叔带我来到了一个有很浓烈的脂粉味的地方,这味道实在太让人难以忍受了,我不由地连着打了你个喷嚏。

    这地方就是花楼,男人们用来寻欢作乐的地方,迎接我的是一个穿着俗气,身材有些臃肿的半老徐娘。

    那半老徐娘用审视的目光将我的全身打量了一番,就好像在看某种货物是否中意一样,其实,我现在本就变成了货物,不是吗?片刻后,那半老徐娘看似还满意,不过在谈价钱之前,还是问了一句:“这丫头怎么不说话,不会是个哑巴吧!”

    “怎么会呢,许妈妈,我王三干这个,可是向来不曾欺瞒过妈妈你的,丫头,开口说句话。”

    我本还在心中将这个半老徐娘骂个半死,你这个老妖婆才是哑巴呢,姑娘我,乃堂堂的定国夫人之女,装傻已经是最大限度了,你丫还认为本姑娘在装哑巴不成?

    看我不说话,那中年大叔这时彻底卸下了脸上那憨厚的面具,手上一用力,在我的胳膊上拧了一把,疼的我忍不住‘啊’了一声。

    “看吧,许妈妈,这丫头是会说话的。”

    “这丫头看起来似乎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不会引来什么麻烦吧?”许妈妈还是有些踌躇。

    “妈妈放心吧,也不过是个破落户家的姑娘。”王三还等着银子去赌呢?随口就给我编了一个身份。

    窝在心中冷哼,我们裴家何时变成破落户了,回头回家之后,我一定好好地问问自家爹娘。但我还是没有开口,说出自己真正的身份,毕竟,这两人要是真的知道了我的身份,万一狗急跳墙,毁尸灭迹,那我可就真的见不到爷爷,奶奶,爹娘和少恨哥哥了。

    “也罢,我今个就收了这丫头吧。”这半老徐娘最后还是忍不住自己心中的**,与那中年大叔谈起了价钱。

    讨价还价后,以二百两的贱价就将我这个货物给卖掉了,我有些怜悯地看着这两人,尤其是这半老徐娘,她这收的恐怕不是货物,而是催命的阎王爷,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

    这中年大叔拿上那二百两银票后,就连懒得应付我一声都没有,就离开了这家花楼。

    人家都说利欲熏心,可能指的就是中年大叔和半老徐娘这样的人。如果是正常的小姑娘被陌生人带到了这样陌生的地方,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吧,至少还要哭闹几声,可这两人显然自动忽略了这种可能。

    中年大叔离开后,半老徐娘再次打量了我一眼,对身边一个婆子道:“阿雪呀,我怎么觉得这小丫头有点怪怪的。”

    我闻言,心道,这半老徐娘后知后觉呀,终于有点悟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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